《明清叙事文学中的城市与生活》胡晓真著 译林出版社
《明清叙事文学中的城市与生活》，出自美国哈佛大学东亚语言与文明系博士胡晓真。胡晓真长期致力于研究明清叙事文学、明清妇女文学和清末民初文学。在这本书中，她以明清叙事文学中展现的长安、汴京、临安、北京、金陵、苏州等历史名城的城市形态、市井习俗、文人风尚为据，探讨了明清以来中国古代名城的发展沿革，从而揭示出文学创作与社会发展相互影响的关系。
全书开篇谈到了长安。明代叙事文学谈到的长安，更多的是对唐代长安的反映。中国古代的叙事文学，尤其是明清两代的白话小说，无论是创作者还是读者市场，都主要分布在东南地区以及京师，早已远离关中地区。但白话小说既然要以汉、隋、唐为历史背景，仍需提到长安。有意思的是，正如《明清叙事文学中的城市与生活》作者所说的那样，明清白话小说其实提及的长安的城市文化，是非常微弱的，通常只是将明清时期的其他城市的生活细节植入到小说文本之中，而集中于发挥长安作为历史名城的时代意义。比如《天女散花》（西游续书）《镜花缘》《忠孝勇烈奇女传》《榴花梦》等。这些作品中的长安成为了形式上的名词，“在明清叙事文学中，长安只能夜行——这是一个在文本中被高度历史化，以致无法表现实体存在的场所。隐喻与象征因此便成为小说对长安城的基本处理模式。”
这本书浓墨重彩的描绘了明清叙事文学文本中蕴含的“声色西湖”形象。作者根据南宋以后有关杭州的记载以及小说叙事进行展现。西湖为代表的杭州景象，其实在声响之外，最为引人的是其声音。西湖紧接杭州城区，所以必然会纳入市民生活的背景，使之变得具有烟火气而不至于是那种远离俗世的风景的自然之声。书中历数了古代文人对于西湖在节庆等特殊日子的晚上，游人如何制造音声，从而使得西湖变成了城市的延伸，而这也很好地融合了雅俗等分裂的意象。
根据明清叙事文学，杭州被赋予了不同于西安、北京等城市的“城市性别”“西湖山水的魅力”使之被拟为“闺阁间物”。而诸多文本中，女性居民、女性游客确实也构成了杭州这座城市的重要角色，尤其是那些受过教育、才情卓越的才女，更被描绘为西湖传说的一部分。这本书提到了明清时期，杭州妇女借四时行乐、春日云集香市、琴诗为伴漫游西湖等行动所展现出的集体性的城市意象。虽然这些行动显然不是女性所独占，也有对等数量的男性游客，但“女性的特质经由其音容笑貌、珠翠装束等元素的衬托，往往特别突出，转而定义了这些活动以及其空间的象征性别”。
而明清时期的开封，经济上已经远不及江南地区，但迟至晚明时期，仍是中原重镇，却因为崇祯十五年的水淹开封，而导致了这座古城的最大劫难。这使得开封在宋朝时期的汴京岁月，后来被不断缅怀。书中还以《林兰香》《儿女英雄传》的小说文本，探讨了清代北京多个维度的世相生态。
郑渝川
(编辑： 刘卓莹)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