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幸福在哪里?

www.guangzhou.gov.cn2023-05-22 10:07:40来源: 广州日报

丹尼尔·笛福的《鲁滨逊漂流记》自1719年问世以来广受欢迎,已经有几百种不同的版本、译本和仿作,之后又多次被改编为电影和电视剧。困在日常生活里的人们,大概都可以从这位富有冒险精神和实干能力的探险者身上,找到一些勇气和希望。

这部小说不仅给普通读者慰藉与鼓舞,也给了研究者丰富的视角,比如历史、宗教、经济等,也有人从殖民角度进行反思。更有作家对其进行戏仿或解构,让故事获得新的寓意,比如法国当代小说家米歇尔·图尔尼埃。图尔尼埃不仅是小说家,也是哲学家,鲁滨逊和“礼拜五”的故事是他最钟爱的题材。1967年,他写了长篇小说《礼拜五或太平洋上的灵薄狱》,戏仿《鲁滨逊漂流记》,主题上却反其道而行之,原小说中,鲁滨逊驯化了“礼拜五”,图尔尼埃的小说中,“礼拜五”非但没有被驯化,反而以其天性将鲁滨逊建立起的文明模式破坏得一干二净,还让他变成了一个能与动物、树木交流的自然之子。最终鲁滨逊自愿留在荒岛,拒绝返回文明社会。

1977年,米歇尔·图尔尼埃又发表了短篇小说《鲁滨逊·克罗索的结局》,看来他对这个题材确实倾心不已。在这篇小说中,鲁滨逊如同原作中那样带着“礼拜五”回到英国。不同的是,那个他好不容易才离开的荒岛,竟让他魂牵梦绕,平静富足的生活对他已经失去了吸引力。在“礼拜五”偷了邻居一大笔钱不告而别后,鲁滨逊日益消沉,整日在码头游荡,想象“礼拜五”已经先他一步,回到了那个荒蛮之地。

那个荒岛究竟有何迷人之处呢?图尔尼埃这样写道:“不管怎么说,这个小岛,毕竟是他的青春,他的一段美好的经历,他的不见人烟但又光辉灿烂的花园!”于是,在妻子死后,他租下一条帆船,直驶加勒比海。多年后再次返回英国时,他已经成了一个疲惫不堪的老人。他告诉人们自己不断地寻找那个小岛,力气耗尽,钱都花光,但那块福地好像已被大海吞没,永远不见了。

难道那个荒岛,就如同陶渊明的“桃花源”,寻觅的结局只能是“遂迷,不复得路”?图尔尼埃提供的结局是,有一位老舵手告诉鲁滨逊,其实他可能经过那座小岛有十次了,但他已经认不出它了。“因为你那个岛和你一样,也老了!”你和你追寻的理想一起老去——这就是冷酷的现实。

《鲁滨逊漂流记》中,妻子死后,鲁滨逊又一次出海经商。他路经住过的荒岛,这时留在岛上的水手和西班牙人都已安家,繁衍生息。鲁滨逊又如总督般为他们分配土地,安排移民,并留给他们各种日用必需品,然后满意地再次离开。鲁滨逊的人生,也有了一个现实中未必有的圆满结局。而据当时的英国杂志报道:鲁滨逊的原型是一名苏格兰水手,他因与船长发生争吵,被船长遗弃在大海中的荒岛上,四年后被航海家发现而获救。那时,水手已忘记了人的语言,变成了一个野人——鲁滨逊变成了“礼拜五”,这才是真实的历史。

对鲁滨逊而言,幸福究竟在哪里?历史和小说提供了不同的答案。小说之外的我们,也都在寻找答案。正因为此,各类探险小说或探险小说的变种,一直吸引着我们,令我们为之心迷,为之神醉。

(周春梅)

(编辑: 龙煜广州网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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